3/14/2011

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

 

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
Mitch Albom  白裕承譯 大塊文化出版

課程說明
    這門課不需要課本,但涵蓋了很多課目,包括愛、工作、社區、家庭、年老、寬恕,以及最後的死亡。
    我老師一生最後一門課,只有一個學生。
這個學生就是我。
    我不想就此忘掉他,也許是我不想讓他忘掉我。
    他問我會不會保持聯絡,我毫不遲疑回答:「那當然。」
當他退步向後,我看到他熱淚盈眶。
有關老師,之一
    在換裝室裡面,,別人裝做沒在看他,但都還是看著。他從此再也沒有隱私權。
    :「朋友們,我想你們都是來上社會心理學的課。這門課我教了二十年,而這是我第一次要說,上這堂課有個風險,因為我得了會致命的病。我可能無法教到學期結束。」
    他問自己:我是要日漸萎靡不振,或是要善加利用剩下的時間。
    :「研究我的緩慢步向死亡,觀察我身上發生的事,和我一道學習。」
墨瑞要走過生與死之間的最後一道橋樑,並留下此行的記述。
    多數人都會對此感到尷尬,特別是向墨瑞這麼年高德劭的人,但墨瑞並不像多數人。他一些同事好友來訪時,他會問:「聽著,我得要小便,你不介意幫忙吧?你這樣做沒問題嗎?」
他們通常都會樂於伸出援手,這使他們自己也感到訝異。
    布蘭迪斯大學一個同事突然心臟病發去世,墨瑞參加了他的葬禮,回到家來很沮喪。
「多麼可惜啊,」他說:「這麼多人說了這麼多好聽的話,歐文自己卻聽不到。」
    (墨瑞)舉行一場「生之葬禮」。……墨瑞和他們一同哭笑。我們平時從不會對所愛的人講的衷心話語,墨瑞在這一天都傾心剖白。……只是墨瑞還沒有死。
有關學生
第一次電視節目:重逢
    事實上,他反倒迸發出許多閃亮的想法。他把所思我想寫在筆記簿、信封、傳單、紙片上,言簡意賅傳達他在死亡陰影下存在的哲學:「如實接受你做得到的事和你做不到的事」、「過去就過去,接受它,不否認也不揚棄」、「學著寬恕自己、寬恕別人」、「與人為善永不嫌遲」。
    墨瑞和這位美國最著名的訪談記者四目相對,說:「這個嘛,泰德,就是很快會有一天,我得要別人幫我擦屁股。」
新生訓練
    他身子前後搖晃起來,抱著我不放,我彎腰貼近他時,他抓著我手肘。他這樣的熱情使我受寵若驚,到底我們隔了這麼久沒見。不過我呢,早在過去和現在之間築起一道道石牆,早就忘記我們曾經多麼親近。
    「教練,」他說:「好吧,我就當你的教練,那你就是我的選手。我現在太老了,你可以代我迎向生命中許多美好的挑戰。」
課堂
    我沒有什麼託辭可以卸責,除了現在大家都有的那個理由:我太忙了。我已經在生活中迷失自我。
我到底怎麼了?……我為了更多的薪水,放棄了無數的夢想,而我甚至不曉得自己在扼殺夢想。
    他問我:「你有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分享心事的人?」
「你對自己問心無愧嗎?」
「你有沒有努力做個最好的人?」
    「死亡,」墨瑞突然說:「是件悲傷的事,米奇。但活得不快樂也是悲傷。來看我的人,有許多都不快樂。」
    「我們教的東西不對。而你得要十分堅強,才有辦法拒絕這錯誤的文化,才能自己找到出路,創造自己的文化。」
    「對立面的衝突,就像拉長的橡皮筋,而我們大多數人都活在這其中。」……
「哪邊得勝?」
他對著我微笑,眼眶佈滿皺紋,牙齒向內曲。
「愛會得勝,愛一向都得勝。」
開學
    我們為什麼花那麼多時間去理那些不相干的事?
    「太多人像是行屍走肉,就算他們做著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,也似乎是半睡半醒,這是因為他們追逐的目標不對。生命若要有意義,就要投入去愛別人,投入去關懷你週遭的人,投入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、有意義的事情。」
    我一向以為,讀者需要每天讀我的運動專欄,如今少了我,世界一切如常,這讓我很不適應。
    「如果你真的想要,就會讓自己的夢想實現。」

1個星期二
我們談這個世界
    「到頭來,我要變成一個小寶寶了。」
    「啊,米奇,我要讓你比較放得開。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,哭沒有關係的。」
    「生命中最重要的事,是學著付出愛,以及接受愛。」
    李文(Levine):「愛是唯一理智的行為。」
    「我覺得你有很多可以講。米奇,事實上妳讓我想起某個我認識的人,他年輕時也喜歡把事情放在心裡。」
誰?
「我。」

2個星期二
自憐自艾的善用
    「如果必要,我會好好哭上一場,但哭過後我會專注在生命終仍未失去的種種好東西上面。」
    「你認為可怕,它才會可怕。」
    「有時候你不能相信眼睛所見的東西,你要相信你所感覺的東西。你若要讓別人信賴你,你也要能感覺到你可以信任他們,就算你置身黑暗中,就算你在向下掉。」

3個星期二
你的遺憾是什麼
    「我們不習慣退後一步,冷眼旁觀自己的生活,然後問一句:人生就是這樣嗎?我所要的就是這樣嗎?是不是少了些什麼?」「你需要別人在你背後戳你一下,你自己不會想到。」
    這是八月下旬的一個星期二,機場航空站的空調壞掉了,人們搧著風揮汗如雨,我看到的每張面孔,都像是火大到可以出手殺人。
第二次電視節目
有關老師,之二
    有時她會叫著要兒子拿藥給她,但小墨瑞在接上玩著球,加裝沒聽到她在叫,因為他心裡已為,只要裝做沒事,她的病就會過去。
    伊娃十分重視小孩的學校課業,她知道教育是他們擺脫貧窮處境的唯一辦法,她自己都去學校夜間進修班學英文。墨瑞後來投入教育並誨人不倦,要歸功於她的影響。
    早上他還是會去猶太教堂,為她的親生母親作一段祈福禱告,他不想忘掉她。令人難以想像的是,父親要墨瑞別再提到她,因為他要讓大衛以為伊娃就是親生母親。
這對墨瑞是一大心理負擔。許多年下來,他知道親生母親曾經存在的唯一證據,是醫院發來的那張死訊電報,墨瑞收到電報那天就把它收了起來。
他終其一生都珍藏著這張電報。
    他對自己發了個終生信守不渝的誓:他絕不做任何剝削別人的工作,絕度容許自己個別人的血汗賺錢。
    亨利‧亞當斯:「老師做的是百年樹人的長遠工作,他對後世的影響永無止息。」

4個星期二
學會死亡,才能學會活著
    「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,」墨瑞重複一遍:「但沒有人把這當真。不然的話。我們就不會這樣。」
    「只要你學會死亡,你就學會了活著。」
    「你把一切都剝除掉,專注在重要的東西上。當你了解自己就要死了,看事情就會相當不同。」

5個星期二
我們談家庭
    「事實上,如果沒有家庭的話,今天我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,沒有任何依憑。我生病以來,愈來愈感受到這一點。如果你沒有家人的支持、關愛、照顧和關心,你就幾乎什麼也沒有。愛最最重要,我們的大詩人奧登(W. H. Auden)說:『不相愛,即如死滅』。」

6個星期二
感情與執著
    「不執著的意思,並不是你不讓感覺經驗穿透你,事實上正好相反,你要讓它完全穿透你。這樣你才能將它放下。」
    「如果你壓抑情緒,不讓自己完全體會它,你就無法不執著,因為你忙著害怕。你害怕痛苦,你害怕悲傷,你害怕愛所會帶來的易受傷害的心。」
『但你若全心投入這些情緒,讓你自己整個人沒入其中,你就完完全全體驗到它。你就知道什麼是痛苦,你就知道什麼是愛,你就知道什麼是悲傷。唯有如此你才能說:『很好,我體驗了這個情緒,我認出了這個情緒,現在我需要從中脫身。』』
    「很好,只是恐懼而以,我不會讓自己被它主宰,我只是如實知之。」

有關老師,之三
    他發現,她(精神病患)所要的東西和大多數人一樣,那就是要讓別人注意到她的存在。……不少病人出身良好,家中很有錢,但有錢未為他們帶來快樂或滿足。這墨瑞學到的難忘一課。

7個星期二
擁抱衰老
    「我們都知道怎樣當一個嬰孩,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小孩。對我來說,這只是回想起如何享受它。」
    「年老也是你理解到你將要死亡的積極面,而你因此更懂得好好過活。」

8個星期二
金錢無法替但溫柔
    「我這輩子不管在哪,碰到的人都是想東想西,要這要那。…..你知道我怎麼解讀這情況?這些人都是渴望為人所愛,才會拿這些東西做替代。他們擁抱物質,以為這樣自己就獲得擁抱,但這樣做沒有用。物質的東西永遠無法取代愛,或是溫柔,或是親切,或是同胞手足之感。」
    「在我們這個國家,對於我們想要的東西或我們需要的東西,常常分不清楚。……你知道什麼才能真正給你滿足嗎?……不吝將自己擁有的東西與人分享。」
    「要投入去愛人,投入去關懷你週遭的人,投入去創造一些讓你活得有目的、有意義的事情。……身分地位不能帶給你什麼,唯有開闊的心,才能讓你和所有的人自在相處。……我吃的苦頭當然已經夠多,但我對別人付出,才讓我覺得自己活著。」
    「去做出自己真心的事情。這樣去做的話,你不會感到失落,不會感到嫉妒,不會羨慕別人擁有的東西。相反的,你會覺得一切付出自有莫大回報。」
    甘地:「我每晚入睡,就是死去。我每日醒來,就是重生。」

9個星期二
    「愛讓你活在人間,就算你死了也活著。」
    「我現在跟你講話,想的就只有你。」
    當臨終的一刻來臨,墨瑞希望自己所愛的人都在身邊,讓他含笑離去。他不要自己的親人接到一通電話或一封電報,或是只能在冰冷陰森的地下室,透過玻璃櫃見他最後一面。

10個星期二
婚姻
    「我知道愛情和婚姻有幾條不變法則:如果你不尊重對方,你會有很大的麻煩。如果你不懂得如何折衷,你會有很大的麻煩。如果妳們之間不開誠佈公,你會有很大的麻煩。而如果妳們的生命沒有相當的共同價值,你會有很大的麻煩。妳們要有相近的價值觀。」

11個星期二
不要為文化所欺騙
    我們現在不時會握手,這對我又是一項改變。
    「但大的事情─我們怎麼想,我們看重什麼─這些你得要自己選擇。你不能讓任何人或任何社會,為你決定這些事情……我們的文化要你這麼想,但不要上當。……逃走不是辦法,你得要努力創造自己的文化。……聽著,不管你住在哪裡,我們人類的最大弱點,是短視近利。」
    「第二名又有什麼不好?」

第三次電視節目
    「要有惻隱之心,彼此照顧扶持。只要我們學到這一點,世界就會變得美麗許多。」
    「不相愛,即如死滅」
    「它會得到我的身體,但得不到我的心靈。」

12個星期二
寬恕
    「在你死前寬恕自己,然後寬恕別人。」
    「要同自己和好,也和身邊每一個人和好。」
    「這麼說吧。等我死後,你說話,我聆聽。」

13個星期二
如何設計完美的一天
    「那就是我們都在追尋的,對於死亡感到平心靜氣。……說真的,我們對死亡大驚小怪,因為我們不把自己視為自然的一部分。我們覺得自己是人類,所以就高於自然。」
    「死亡結束的是生命,不是關係。」
    「人跟人的關係沒有公式可言,只能以關心為出發點,為雙方都留下空間,設想他們所要、所需要的東西,他們能做的事及他們自己的生活……愛是對於別人的處境感同身受。」

14個星期二
我們說再見
    有時當你就要失去某人,你會謹守著一些習慣不放。
畢業
結語
◎你有沒有遇過一個真正的好老師?他把你看作是一塊璞玉、一顆原鑽,只要假以智慧磨練,就可以發出耀眼光輝。如果你很幸運能有這樣一位老師,你總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。有時你只是在心裡想。有時你會陪侍在側。


沒有留言: